红尘烟霞泛轻舟,春花秋月纵诗情英语系

《引子》

时光如流水

漫过我们身体

有人如水带泥沙

有人如露水之石

越磨越光滑

越磨越坚硬

偶有蜻蜓飞过

停在上头

《书信》

那时候我们通着书信

撕开信封

能读到你的近况

你的灵魂和你的思想

我熟悉你的字你的笔迹

就像你的面容一样清晰

你默默呼唤着

工工整整写上我的名字

将那封即将寄出的信

立在桌面

就如我们见面时彼此凝视

我的地址左上角

你的地址右下角

仿佛我们就住在隔壁

你唤一声我的名字

我们就能推开窗

敞开心扉述说衷肠

右上角色彩斑斓的邮票

好似窗前盛开的花园

为了迅速让我收集齐四枚张邮票

你一周寄信四封

来信说起春夏与秋冬

为了不浪费最后一张两毛票

随信寄来一条棕色围巾

你的来信被我捆成一轧轧

随我一起搬了几次家

我已经很长很长时间

没有再收到任何人的书信

我依然能想起你的字你的笔迹

像你的面容一样清晰

我怀疑

如今我们的生活

丢弃的不单单是书信

还有留在纸上的款款深情

以及愿意

娓娓道来的思想和灵魂

《一条河的青春》

一条河

误了多少人

渡了多少人

孕育一座码头

由此延伸出

一座城镇

这是一条河的青春

码头上古树

华盖如荫

几百年光阴

守护对河的痴情

纤夫的号子整齐低沉

嘿呦嘿呦嘿呦

召唤着河的灵魂

被河浇灌着抚摸过的土地

为什么就能生生不息

月满大河

谁能分得清这银色天地

这是一条河的青春

当一条河在我们身边

已可有可无

在我们眼里

已是垂垂老矣

奄奄一息

随之而去的

也许正是我们人类的青春

《后来的我们》

只有失去青春的人

才懂得青春

才会在回味中

甜的愈甜苦的愈苦

那就是后来的我们

还记得青春那时

能给予对方的太少

以为紧紧拥抱就好

以为深深相爱就好

以为累过苦过就能相守到老

慢慢发现

对方象自己的一面镜子

照出自己的无力

照出岁月枯萎的痕迹

不敢直视镜子不敢直视你

直到狠狠地推开彼此

最后

用青春共同浇灌的岁月

花开两枝

我们只能隔着一段距离

打量对方祝福彼此

那就是后来的我们

最不想辜负的青春

最不想辜负的人

梦里还能感觉到彼此的余温

如此亏欠着

过完一生

《你得爱点什么》

寂静

有着神奇的魔力

能将此刻

完全地交在他的手里

那饮过露水吞下晨曦的翠鸟

此刻停在他的窗棂

它的啼鸣

得到天涯一般遥远的回应

隔着草坡的一段溪流

此刻波澜不惊

水草站直了身形

躲藏水草中的鱼儿不见动静

水面上山峦的倒影

平滑而又完整

昨夜的梦境

散成碎片

已很难拼凑整齐

此刻的寂静独立存在着

不是什么的延续

但是

给他强烈的提示:

见鬼!你得爱着什么

才能收获欢乐

他嘟囔着

走向他一生的劳作

《去远山》

我要去远山

乘着清晨的风

立刻出发

趁第一缕晨曦还没到达

黯淡将尽

幽蓝的山崖

显得格外挺拔

如果有几只飞鸟同行

我会觉得荣幸

路上我将学会它们的啼鸣

等我到达

让我用清亮的嗓音把高山唤醒

我不害怕山巅的积雪

我要用胸膛

融化出小块地方

如果高山允许

那将是我长眠之地

《数数》

他爱在晚霞中

数数被夕阳带走的云朵

他爱在骤来骤止的海风中

数数栓着一朵朵浪花的绳索

他爱停下车走过一片草坡

数数山谷里春风吹开的花朵

他爱熄灭房间的灯

走进荒野的空寞

数数那些繁星

以及一一对应的灵魂

在落花春尽的溪流边

他静静地数着

一生的失去和所得

数过之后

他的心变得宽阔

《人生的意义》

许多时候

我不去想人生的意义

当为了生存

干着单调乏味的事情

我不去想人生的意义

譬如将豆子种进地里

譬如将稻谷收入粮仓里

当时间纯粹只是时间

存在与虚无面对面

我不去想人生的意义

譬如枯坐一隅

象尘埃一样漂浮在空气里

譬如蓦然看出车窗

清风抚摸着夕阳的脸庞

当周遭的感动汹涌

我已经彻底忘记我自己

我不去想人生的意义

譬如春风中的小草活得傲然神气

譬如寸寸阳光下的树枝向上长了一厘米

譬如大雪一粒一粒

一层一层

覆盖了大地伤痛过的回忆

当每一天都让人兴奋和期待

阳光播撒着甜蜜

我不去想人生的意义

譬如爱上你

譬如挽着你的手穿过街道

爬过山坡走上河堤

《海边》

淋了一夜的雨

落花掉进湿漉漉的草丛里

海边的清晨旭日

无力点燃潮湿的云层

海浪

舔过海滩万千遍

早已尝尽世间的咸与淡

人情的冷和暖

如今悠然

吞下脚印一串串

渔民们大声寒暄

解缆登船

可要当心

船头劈开的浪尖

有人在海边

静静地走远

消失在海天之间

他在想着

人世间的逗留和盘桓

《淡然》

仲夏的夜晚

阵阵清香飘临窗边

那会是什么花呀?

这般淡然

敌过酷暑的腌臜花园的幽暗

占据了整个夜晚

原以为幽香相伴会沉沉睡去

梦却一段连着一段

那曾经改变我命运的重大事件

一一重演

所有我负过的人站在眼前

对我审判

岁月掐掉大部分的无聊和平淡

变得陡然

命运显得曲折而又坎坷

我在惊醒的片刻

见到墙上的月白

面对一个个孤独的夜晚

月亮怎么做到处之淡然?

重回梦中

我成为命运的旁观者

命运早已注定

那些纠结于心

“假如,当初”的悔恨

根本不可能发生

只是耿耿于怀的自欺欺人

沉浮与挣扎

是为了去掉自身的腌臜

清晨我在窗下

找到那株彻夜布香的花

它洁白淡雅

在黝黑的泥土下

躬曲着它来世一遭淡然的灵魂

《把时间倾注在土地》

夕阳在对面的山坡落下

晒了一天的土地勃勃生机

热风渐渐清凉

残阳下的树冠仿佛归鸟金色的宫殿

麦穗滚圆已舞不起浪花

在金色池塘洗掉指缝里的泥沙整天整年我都在树林在田野劳作将时间倾注和消磨在土地里将时间倾注和消磨在土地里渐渐觉得像棵大树顶天立地渐渐明白这是千百年来人们生存的真谛

《冈仁波齐》

树林里的鸟鸣已转换

夏日的歌曲

短促而有力

山林无比空寂

春天残留下来的花朵显得

格外娇艳而又稀奇

四季就是这般从容安静地更替

像千万年来那座尖塔形的雪山

像人们第一次唤它冈仁波齐

神在那里聚集

人的一生大部分靠运气

因为人太卑微

如风吹过不留痕迹

在心中装一座冈仁波齐

当命运的大浪袭来

幻灭中

也许会微笑着想到

这世上的确存在永恒的东西

像冈仁波齐

《雨中景》

在雨中春已极致

树林沁着绿色的泪滴

柳树垂得太低

它幽笼的那一小块湖面

显得格外私密

谁,在昨晚偶遇的梦里

忘了说再见

路面小水塘一片一片

快要连在一起

在那颠倒晃动的世界里

幻影有着异样的美丽

街角绿荫下走来的女郎

我期待着和她错身而过的幽香

远远地她莞尔一笑

我的心咯噔一下

忘却了周遭已到极致的春意

《想和你一起》

想和你一起

抱着春天的小熊

从山花烂漫的山坡滚下去

直到衣履破烂

成为七彩花衣

山谷里回荡着

溪流和我们的欢声笑语

想和你一起

爬上最高的屋顶

与星星为邻

我们的交谈疯癫不着边际

星星眨着眼睛笑而不语

想和你一起

摇落树间的积雪

那冰凉的感觉

是冬季女神的手指摸进我们衣领

让我们象箭一般飞驰

弄皱大地白色的嫁衣

想和你一起

将所有的海浪声全部收集

一一破译

揭开来自海洋深处的秘密

传说中的龙宫

一定藏在某处珊瑚礁里

想和你一起

上天入地

歇息时

躺在彼此心窝里

《叶》

叶含着彩露

沐着飘忽的薄雾

和山林一道娇羞着苏醒

叶仿佛树伸出的手

阳光细细阅读掌纹

称许它们

宁静而又温柔的一生

叶茂密了鸟儿的厅堂

对小鸟而言

叶的浓郁远胜过花的芬芳

朋友在落叶飘零的季节

走进树林

那里没有脚步声

只有落叶的尖叫与欢笑

如果有幸落叶停在你的肩上

请带走它并好好保藏

那是一片生命最后的时光

《夜色》

我凝望着夜色

那隐藏在树林

笼罩在草原

匍匐于山峦谜一般的夜色

长久地凝望

夜色中走来我自己

他安静地在我对面坐下

在虚空中架起一面镜子

他没有透露未来的秘密

没有品评我的过去

现实也是模糊的

生命来了又去

人们最后都去了哪里?

人们一定去了哪里

否则盘桓一生

爱过那么多人

捱过那么多光阴

有何意义?

小心打开那些虚空之门啊

也许门后面

人们都在那里

我凝望的夜色后来

淅淅沥沥下起雨

雨慌慌张张敲着窗

风挤在各种缝隙里呜咽

雨水在大地寻找出路

我就这样

凝望着夜色

寻找着出路

《蓝》

世界本不应该这么蓝

天蓝水蓝夜空蓝

连那闪烁的星星

也仿佛是在蓝色的火焰上

焠过的宝石

我象这蓝色世界的小块阴影

我的灵魂正在

从我颤抖的身体悄悄溜走

它爬上沙滩

窜上椰树

从椰树的树梢弹向夜空

如果你恰好在这片天鹅绒里

看见一颗晦暗的流星

请帮我唤回我的魂灵

《倾心》

那一天

她走出巴黎的酒店

来到塞纳河边

坐在一间路边的咖啡馆

河畔的西班牙歌手

眼眸深邃

鼻梁弯弯

歌声如河风般清爽

歌中唱道

“风从山边吹来

雨从天空飘落

你的爱

为何不从你的心中来?”

曲调忧伤浪漫

让人伤感

她鼻子一酸想起自己

曾有的自由远算不上自由

曾有的温柔远非自己渴求

她向远方发出一条信息

“请原谅我的刁蛮和任性

我对你没有倾心”

她为西班牙歌手买了一杯咖啡

放在他的脚边

他怀抱吉它凝望她一眼

蓝色的眸子如海洋中心

她依着栏杆心想

如果他愿意

她将做他的情人

去他的家乡

陪他去流浪

歌手收起行囊

谢谢她的咖啡

给她看竖在地上的照片

那匹陪他长大的马死了

所以他

伤心流浪

他上了卡卢索桥

没有回头

他身材魁梧

渐渐融入桥上的群塑

她也曾在成都的街头

幻想嫁给一个彝族小伙

好多年

她一个人过

心中的那份自由和洒脱

没有被生活淹没

西班牙歌手与彝族小伙

俊朗的脸

仿佛自由海中的港湾

时不时给她温暖

直到有一天

她偶然碰上一个人

他们结了婚

生了一个小孩

这个漂亮的小孩

让她倾了心

《相爱》

夜色清朗

绚烂的晚霞已归山外山

竟莫名地

想起你噙泪的双眼

仿佛月华照进心底的花园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

托付了生命

奉上了灵魂

谁创造的这世界?

有山有水有风有云

还有深深牵挂

爱进命里的人

有一次

看一艘小船静卧湖面

也许在等鱼

也许在等薄雾中苏醒的山峦

相爱让人心软

就这样拥抱着感动着

无数次的感动后

慢慢以为

山川会永远

相爱也会永远

《酒后》

愁听月光一夜倾诉

清晨的草原洒满泪珠

早起的牧人裹着一身薄雾

歇了一夜的牙齿

马群又开始

对草原一尺一寸的咀嚼

马儿甩尾的小溪

流水淙淙

一任蓝天

浸洗清澈的心

你知道的

我不胜酒力

几杯下肚情不自禁

想起曾经的草原和高山

也许

是因为我那可怜的魂灵

去后不忍离开

我只能在酒后

自怨自怜地拥它入怀

《初秋》

初秋时节

林中最后一只蝴蝶

凄惶地追逐着翩飞的落叶

曾经曼舞过的大地

怎么就变得这般苍凉而又孤寂

它干瘪的身躯

盛不下一颗泪滴

还是

一阵风一场雨

合力将它葬进了土里

日光一斜万物成金色

夕阳四处话别

在云端在山巅

最暧昧和亲热的话语却是在瓜果园

那里的一切是阳光和大地共同孕育

石榴裂着牙齿

丝瓜戴着黄帽

夕阳说

亲爱的真不忍心把你们交给黑夜

大地说

你我这永世的半日情缘

总是交织着

离别和期盼

火热与纠缠

初秋的夜晚

丝丝凉风缕缕月光

一个人伫立旷野

孤独

仿佛一枚熠熠生辉的王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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